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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在数字化、市场化给学生、学者带来的负效应——读书快餐化、知识碎片化、成果产业化冲击下，对于博士生来说，尽可能地克服浮躁、焦虑，真正安下心来读几本经典著作非常重要！适逢本学期给2022级博士生开设《马克思主义经典精读（2）》,主要讲解《<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和《资本论》第一卷。本课程既考虑博士生培养正确立场、掌握科学理论和方法的教学要求，又结合博士生来源多样性、跨学科性的实际情况，每堂课主要围绕一个中心问题进行专题讲解，并以尽可能通俗的语言或喜闻乐见的形式整理成博文，作为课堂授课要点和课后自主学习的参考。同时，也可作为其他学科研究生、感兴趣人士了解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的阅读材料。今天主要讲解第二十二章《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揭示资本积累或扩大再生产的实质，不是靠资本家“节欲”，而是对无酬劳动的所有权，包括由此引起的资本合并劳动生产力、土地或自然力和科学技术力的能力！

 

“借力”做大?

——《资本论》第一卷第二十二章《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

秦兴方

20230518

一、概述

1.总体框架

本章在第七篇中是第二十一章简单再生产到扩大再生产的转换，是真正揭示资本积累规律前对与资本积累相关的理论问题的阐释。其中，第一节揭示资本积累的实质，而第二、三节则是对古典经济学或庸俗经济学在资本积累实质问题上错误观点的批判；第四节阐明了资本积累的实质和影响资本积累量的因素，而第五节则是对古典经济学或庸俗经济学有关“劳动基金是不变的量”错误观点的批判。

2.主要内容

揭示了资本积累的实质是资本家对工人无酬劳动所有权的占有，从而使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转变为资本主义占有规律，批判了古典经济学把“积累仅仅看成剩余产品由生产工人消费”的误解和庸俗经济学“节欲论”的谬论；分析了影响剩余价值量或资本积累的影响因素，揭示了资本是如何合并劳动生产力、土地或自然力和科学技术力，将其转化资本生产力，从而扩大资本积累力的，批判了古典经济学或庸俗经济学“劳动基金是不变的量”的错误观点。

 

二、原著解读

1.规模扩大的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转变为资本主义占有规律

（1）什么是资本积累——“我们以前考察了剩余价值怎样从资本产生，现在我们考察资本怎样从剩余价值产生。把剩余价值当做资本使用，或者说，把剩余价值再转化为资本，叫做资本积累”（P668）。

简单地说，资本积累即剩余价值的资本化。在本章，资本积累和资本主义扩大再生产是同义语。

 

（2）从单个资本家角度考察的资本积累过程——①一般积累过程和扩大再生产的描述：首先资本家预付资本，购买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生产出一定量剩余价值。“我们从单个资本家的角度来考察这个过程，……一个价值是剩余价值这一点，表明这一价值怎样来到它的所有者手里，但是丝毫也不能改变价值或货币的本性”（P668-669）。然后，资本家将其所掌握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按照一定的比例去购买原来已经耗费掉的和新增加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于是这个由剩余转化来的新资本执行职能，并带来新的剩余价值……。由此可见，“资本价值最初是以货币形式预付的；相反，剩余价值一开始就作为总产品的一定部分的价值而存在。如果总产品卖出去，转化为货币，那么资本价值就又取得了自己最初的形式，而剩余价值就改变了自己最初的存在形式。但是从这时候起，资本价值和剩余价值两者都成了货币额，并且以完全相同的方式重新转化为资本。资本家把这二者都用来购买商品，以便能够重新开始制造自己的产品，而这次是在扩大规模上进行的。但是，他要买到这些商品，就必须在市场上找到这些商品”（P669）。②资本积累过程和扩大再生产的条件——“买到这些商品”或者“在市场上找到这些商品”，即具有可追加的物质资料和劳动力。一方面，众所周知，每个资本家把自己的年产品投入市场前，就已经存在于年生产基金（单个资本的总额或社会总资本在一年内转化成的各种物品的总额）中了，每个资本家只占其中的一部分并进行交换，“全部年产品能有什么用途，取决于它本身的构成，而决不取决于流通”。要进行资本积累，一方面，需要有追加资本的物质组成部分。“年生产必须提供用来补偿一年中所消费的资本的物质组成部分的一切物品（使用价值）。扣除这部分以后，剩下的就是包含剩余价值的纯产品或剩余产品”。“要积累，就必须把一部分剩余产品转化为资本。……能够转化为资本的，只是在劳动过程中可使用的物品，即生产资料，以及工人用于维持自身的物品，即生活资料。所以，一部分年剩余劳动必须用来制造追加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它们要超过补偿预付资本所需要的数量。总之，剩余价值所以能转化为资本，只是因为剩余产品（它的价值就是剩余价值）已经包含了新资本的物质组成部分”（P670）。另一方面，需要有追加的劳动力。“但要使这些组成部分真正执行资本的职能，资本家阶级还需要追加劳动。如果从外延方面或内涵方面都不能增加对已经就业的工人的剥削，那就必须雇佣追加的劳动力。而资本主义生产的机制也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它把工人阶级当做靠工资过活的阶级再生产出来，那他们的通常的工资不仅够用来维持自己，而且还够用来进行繁殖”（P670-671）。将以上两个方面结合起来，即“资本只要把工人阶级每年向他提供的各种年龄的在家劳动力同已经包含在年产品中的在家生产资料合并起来。剩余价值向资本的转化就完成了。”③单个资本积累的结果：“……这些剩余价值资本化了；新的……资本又带来……剩余价值；这个剩余价值又资本化了，于是转化为第二个追加资本，……依次类推”，“只是我们不应该忘记，在新形成的资本旁边，原有资本仍在继续再生产自己，并生产剩余价值，而且每一个积累的资本就它同自己所创造的追加资本的关系来说，也是这样”（P671）。

从单个资本的角度考察资本积累和扩大再生产，说明资本家在预付资本、购买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并生产出一定量的剩余价值后，必须将其所掌握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按照一定的比例去购买原来已经耗费掉的和追加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资本积累和扩大再生产得以进行的条件是能够在市场上找到并买到其上一个生产过程已经耗费掉的和下一个生产过程需要追加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只有这样，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才全部完成了，资本的连续运动、增殖、再资本化才能进行。

 

（3）从再生产角度考察揭示了资本积累的实质——①问题的提出：“原有资本是由预付……而形成的。它的占有者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呢？是通过他本人的劳动和他的祖先的劳动得到的！政治经济学的代表人物一致这样回答我们，而他们的这种假定好像真的是唯一符合商品生产的规律的”（P671-672）。但“资本家劳动致富发家”只是一种假象！②从一次生产过程没有办法揭开上述假象，但从再生产过程就不一样了。与预付资本不同，“追加资本的情况就不同了。它的生产过程我们是一清二楚的。这是资本化了的剩余价值。它一开始就没有一个价值原子不是由无酬的他人劳动产生的。合并追加劳动力的生产资料，以及维持这种劳动力的生活资料，都不外是剩余产品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即资本家阶级每年从工人阶级那里夺取的贡品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不仅追加资本的来源一清二楚，而且追加资本使用也一清二楚：“如果追加资本所雇佣的就是把它生产出来的人，那么他们首先必须继续使原有资本增值，其次要对自己过去劳动的产品用比他所费劳动更多的劳动买回来。如果我们把这看做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交易，那么，即使用从前雇佣的工人的无酬劳动来雇用追加的工人，问题的实质也不会有丝毫改变。资本家也许还把追加资本转化为机器，而机器又把这种追加资本的生产者抛向街头，用几个儿童来代替他们。不管怎样，工人阶级总是用他们这一年的剩余劳动创造了下一年雇用追加劳动的资本。这就是所谓‘资本生资本’”（P672）。③由此，我们可以发现资本积累的实质：“对过去无酬劳动的所有权，成为现今以日益扩大的规模占有活的无酬劳动的唯一条件。资本家积累的越多，他就越能更多地积累”（P673）。

如果从再生产过程来考察资本积累，而不是从一次生产过程的角度看问题，则可以发现，所谓的“资本家劳动致富发家”只是一种假象。不仅追加资本的来源，而且追加资本的使用，一切都是资本对过去无酬劳动的所有权，成为当今以更大规模占有活的无酬劳动的条件！如果当前资本家积累的越多，那么他未来就越能更多地积累！

 

（4）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转化为资本主义占有规律——三个层面的分析

①规律转化本身。“既然构成第一个追加资本的剩余价值，是用一部分原资本购买劳动力的结果，而这种购买符合商品交换的规律，从法律上看来，这种购买的前提不外是工人自由地支配自己的能力，而货币或商品的占有者自由地支配属于他的价值；既然第二个追加资本等等不过是第一个追加资本的结果，因而是前一种关系的结果；既然每一次交易始终符合商品交换的规律，资本家总是购买劳动力，工人总是出卖劳动力，甚至可以假定这种交易是按劳动力的实际价值进行的；那么很明显，以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为基础的占有规律或私有权规律，通过它本身的、内在的、不可避免的辩证法转变为自己的直接对立物。表现为最初活动的等价物交换，已经变得仅仅在表面上是交换，因为，第一，用来交换劳动力的那部分资本本身只是不付等价物而占有的他人的劳动产品的一部分；第二，这部分资本不仅必须由它的生产者即工人来补偿，而且在补偿时还要加上新的剩余额。这样一来，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交换关系，仅仅成为属于流通过程的一种表面现象，成为一种与内容本身无关的并只是使它神秘化的形式。劳动力的不断买卖是形式，其内容则是，资本家用他总是不付等价物而占有的他人的已经对象化的劳动的一部分，来不断再换取更大量的他人的活劳动。最初，在我们看来，所有权似乎是以自己的劳动为基础的。至于我们应该承认这样的假定，因为互相对立的仅仅是权利平等的商品所有者，再有他人商品的手段只是让渡自己的商品，而自己的商品又只能是由劳动创造的。现在，所有权对于资本家来说，表现为占有他人无酬劳动或它的产品的权利。而对工人来说，则表现为不能占有自己的产品。所有权和劳动的分离，成了似乎是一个以它们的同一性为出发点的规律的必然结果” （P673-674）。

②这一转化并不违反商品生产规律相反是这一规律的应用。“不论资本主义占有方式好像同最初的商品生产规律如何矛盾，但这种占有方式的产生决不是由于这些规律遭到违反。相反地，是由于这些规律得到应用。只要略微回顾一下以资本主义积累为终点的各个依次发生的运动阶段，就可以再次弄清楚这一点”：

首先，货币到资本的最初转化并不违反商品交换和商品生产的规律。一是劳动力的买和卖并不违反商品交换规律，“契约一方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另一方购买劳动力。前者取得自己商品的价值，……后者就借助于现在也归他所有的劳动，把已经昆他所有的生产资料转化为一种新产品，这个产品在法律上也归他所有”，一切都是在等价交换中展开的；二是价值形成和价值增殖过程同样不违反商品生产规律，“这个产品的价值首先包含了已被消费掉的生产资料的价值”，“其次，新产品的价值包含了劳动力价值的等价物和一个剩余价值”（P674），第三“劳动力这种特殊商品具有独特的使用价值，它能提供劳动，从而能创造价值，但这并不触犯商品生产的一般规律”，因为“交换规律只要求彼此出让的商品的交换价值相等。这一规律甚至从来就要求商品的使用价值各不相同，并且同它们的消费毫无关系”。综上所述，“可见，货币最初转化为资本，是完完全全符合商品生产的经济规律以及由此产生的所有权的。尽管如此，这种转化仍然有以下的结果：1.产品属于资本家，而不属于工人；2.这一产品的价值除包含预付资本的价值外，还包含剩余价值，后者要工人耗费劳动，而不是资本家耗费任何东西，让它却成为资本家的合法财产；3.工人保持了自己的劳动力，只要找到买者就可以重新出卖”（P675）。

其次，资本的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也不违反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规律。一方面，“简单再生产仅仅是这种最初的活动的周期反复，货币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转化为资本。因此，规律并没有找到违反，相反地，只是得到不断发生这样的机会”（P675）。而且从前文的分析可知，“简单再生产足以使这种最初的活动具有一种同把它当做孤立过程来考察时完全不同的性质”。另一方面 ，“如果简单再生产为规模扩大的再生产，为积累所替代，事情也还是一样。在前一种情况下，资本家花费了全部剩余价值，在后一种情况下，他只消费了剩余价值的一部分，而把其余部分转化为货币，以此表现了自己的公民美德。”因为，“剩余价值是资本家的财产，它从来不属于别人。资本家把剩余价值预付在生产上，完全像他最初进入市场的那一天一样，是从他自己的基金中预付的。至于这一次他的基金是由他的工人的无酬劳动产生的这一事实，和问题绝对无关”（P676）。

③这种转化的根本原因是商品生产和资本主义生产的矛盾，关键是劳动力成为商品。“诚然，如果我们对资本主义生产从它的更新的不间断进行中加以考察，而且我们考察的不是单个资本家和单个工人，而是他们的整体，即资本家阶级和与它相对立的工人阶级，那么，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但这样一来，我们就得应用一个与商品生产完全不同的标准”（P676-677）。在商品生产中互相对立的仅仅是独立的卖者和买者，其相互关系随着契约期满而结束，要进行新的交易则要重订契约。因此，“如果要把商品生产或属于商品生产的过程按商品生产本身的经济规律来加以判断，我们就必须把每一个交换行为就其本身来加以考察，撇开它与以前和以后的交换行为的一切联系。因为买卖只是在个人之间进行，所以不可能在这里寻找整个社会阶级之间的关系”。这样我们就会发现：“现在执行职能的资本，不管它经过的周期的再生产和先行积累的系列多么长，总是保持着它本来的处女性。尽管每一个单独考察的交换行为仍遵循交换规律，但占有方式却会发生根本的变革，而这丝毫不触犯与商品生产相适应的所有权。这同一所有权，在产品归生产者所有，生产者用等价物交换等价物，只能靠自己劳动致富的初期是有效的；在社会财富越来越多地成为那些能不断地重新占有别人无酬劳动的人的财产的资本主义时期，也是有效的”（P677）。其中，劳动力成为商品,是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转化为资本主义占有规律的关键。“一旦劳动力由工人自己作为商品自由出卖，这种结果就是不可避免的。但只有从这时起，商品生产才普遍化。才成为典型的生产形式；只有从这时起，每一个商品才一开始就是为卖而生产，而生产出来的一切财富都要经过流通。只有当雇佣劳动成为商品生产的基础时，商品生产才强加于整个社会；但也只有这时，它才能发挥自己的全部潜力。说雇佣劳动的介入使商品生产变得不纯，那就等于说商品生产要保持纯洁性、纯粹性，它就不该发展。商品生产按自己本身内在的规律越是发展成为资本主义生产，商品生产的所有权规律也就越是转变为资本主义的占有规律”（P677-678）。

从资本积累或资本主义再生产过程我们就会发现，资本主义下的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已经转变为资本主义的占有规律。无论是从货币到资本的最初转化，还是从资本的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角度看，这种转变或转化并不违反商品生产规律，相反是这一规律的应用。但是，如果我们对资本主义生产从它的更新的不间断进行中加以考察，不是从单个资本家和单个工人而是他们的整体，即资本家阶级和与它相对立的工人阶级的角度看，我们就可以会发现：这种转化的根本原因是商品生产和资本主义生产的矛盾，关键是劳动力成为商品。

 

（5）结论：全部预付资本都是积累资本或资本化的剩余价值——“我们已经看到，甚至在简单再生产的情况下，全部预付资本，不管它的来源如何，都转化为积累的资本或资本化的剩余价值。但在生产的巨流中，全部原预付资本，与直接积累的资本即重新转化为资本（不论它是在积累者手中，还是在他人手中执行职能）的剩余价值或剩余产品，比较起来，总是一个近于消失的量（数学意义上的无限小的量）。所以，政治经济学一般都把资本说成是‘用来重新生产剩余价值的积累起来的财富’（转化了的剩余价值和收入），或把资本家说成是‘剩余产品的占有者’。只不过这同一种看法还有另一种表达方式，即全部现成的资本都是积累起来的或资本化的利息，因为利息不过是剩余价值的一部分”（P678）。

因此，从资本积累和资本扩大再生产过程看，全部预付资本都是积累资本或资本化的剩余价值，或者全部现成的资本都是积累起来的或资本化的利息。

 

2.政治经济学关于规模扩大的再生产的错误见解

在进一步深入探讨积累或剩余价值再转化为资本前，“必须清除古典经济学提出的一种含糊观点”。

（1）错误见解——古典经济学一直处于一种矛盾之中，一方面宣称“宣布资本积累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并谆谆告诫人们，如果把全部收入吃光用尽，而不把其中相当的一部分用来雇佣追加的生产工人，让他们带来的东西超过他们耗费的东西，那就不能积累”。另一方面，资产阶级经济学“又不得不同一般人的偏见做斗争，这种偏见把资本主义生产和货币储藏混为一谈，以为积累的财富会使财富现有的实物形式免遭破坏，也就是不被消费掉，或者说使财富避免进入流通。”（P679）其实，“从货币贮藏的意义上进行商品积累，是十足的愚蠢行为”。基于这一矛盾，“因此，古典经济学强调指出，积累过程的特点是剩余产品由生产工人消费，而不由非生产工人消费，这一点是对的，但他的错误也正是从这里开始。亚.斯密也使人们形成一种流行的看法，把积累仅仅看成剩余产品由生产工人消费，或者说，把剩余价值的资本化仅仅看成剩余价值转化为劳动力”。李嘉图和斯密的追随者们一再重复“加入资本的那部分收入，是由生产工人消费的”（P680）！

（2）对错误见解的批判——这种观点是大错特错的！“根据这种看法，所有转化为资本的剩余价值都要成为可变资本了。其实，剩余价值和原预付价值一样，分为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分成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劳动力是可变资本在生产过程中的存在形式。在这个过程中，它本身被资本家消费了。他通过自己的职能——劳动——消费生产资料。同时，购买劳动力所付出的货币，转化为不是由‘生产劳动’而是由‘生产工人’消费的生活资料”（P680-681）。

（3）错误见解产生的原因——“要是我们这考察年总生产基金,每年的再生产过程是容易理解的。但年生产的各个组成部分都必须投入商品市场，而困难就在这里开始。各个资本的运动和个人收入的运动交错混合在一起，消失在普通的换位中，即消失在社会财富的流通中。这就迷惑了人们的视线，给我们的研究提出了极其复杂的问题需要解决”（P681）。在《资本论》第二卷中，马克思再对此进行深入分析。然而，“政治经济学不会不利用亚.斯密的所谓纯产品中转化为资本的部分完全由工人阶级消费这一论点，来为资本家阶级的利益服务”（P682）。

古典经济学在积累的认识上是矛盾的，既要反对一般人所持的货币贮藏意义上的商品积累，但又坚持将“积累仅仅看成剩余产品由生产工人消费”的错误观点。实际上，剩余价值的资本化或积累，与原预付价值一样，都要分为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分成生产资料和劳动力。不过，年生产的各个组成部分非常复杂，迷惑了古典经济学家的视线。然而，以后的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们正是利用了斯密的这一错误论调，为资本主义积累进行辩护！

 

3.剩余价值分为资本和收入。节欲论

（1）问题的由来——上一章将剩余价值或剩余产品全部看作是资本家的个人消费基金，而本章节到目前为止则全部看作是积累基金，但事实上剩余价值要分为资本家个人的消费基金（将剩余价值作为收入）和积累基金（将剩余价值作为资本）两个部分。“在剩余价值量已定时，这两部分中的一部分越大，另一部分就越小”（P682）。剩余价值的分割比例决定着积累量，而这种分割是由资本家决定的。“至于他所征收的贡品中由他积累的部分，据说是他节约下来的，因为他没有把它吃光用尽”（P683）！

正常情况下，剩余价值会分为收入与资本，分别用作资本家个人的消费和资本积累，两者在数学上确实存在着此消彼长的关系。由此，在资本家及其代理人看来，好象资本积累是资本家“节欲”的产物！但事实真的如此吗？下文马克思进行了批判！

 

（2）资本家热衷于积累具有客观必然性（个人消费是对资本积累的“掠夺”）——“资本家只有作为人格化的资本，它才有历史的价值，……他的动机，也就不是使用价值和享受，而是交换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增值了。作为价值增值的狂热追求者，他肆无忌惮地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从而去发展社会生产力，去创造生产的物质条件；而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为一个更高级的、以每一个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建立现实基础。只有作为资本的人格化，资本家才受到尊敬。作为资本的人格化，他同货币储藏者一样具有绝对的致富欲。但是，在货币储藏者那里表现为个人的狂热的事情，在资本家那里却表现为社会机制的作用，而资本家不过是这个社会机制中的一个主动轮罢了。此外，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使投入工业企业的资本有不断增长的必要，而竞争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规律作为外在的强制规律支配着每一个资本家。竞争迫使他不断扩大自己的资本来维持自己的资本，而他扩大资本只能靠累进的积累”（P683）。在这个意义上，“所以，就资本家的一切行动只是那个通过他才有了意志和意识的资本的职能而论，他的私人消费，对他来说也就成了对他的资本积累的掠夺，就像在意大利式簿记中资本家的借方来同资本相对立一样。积累是对社会财富世界的征服。它在扩大被剥削的人生材料的数量的同时，也扩大了资本家直接和间接的统治”（P683-684）。

价值、价值增殖、致富，从而不断地积累，是资本家的本性或内在动机驱使，也是竞争这一外在强制规律作用的结果，迫使资本家必须通过不断扩大资本来维持自己的资本，靠累进的积累不断长大自己的资本！在这个意义上，个人消费是对他的资本积累的掠夺！

 

（3）资本家扩大个人消费或享受的必然性（不“节欲”的一面）——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初期，致富欲和贪欲作为绝对的欲望占统治地位。所以，“古典的资本家谴责个人消费是违背他的职能的罪恶，是对积累的‘节制’。而现代化的资本家却能把积累看做是对自己的享受冲动的‘禁欲’”。这是因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进步不仅创造了一个享乐世界；随着投机和信用事业的发展，它还开辟了千百个突然致富的源泉。在一定的发展阶段上，已经习以为常的挥霍，作为炫耀富有从而取得信贷的手段，甚至成了‘不幸的’资本家营业上的一种必要。奢侈被列入资本的交际费用。此外，资本家财富的增长，不是像货币贮藏者那样同自己的个人劳动和个人消费的节约成比例，而是同他榨取别人的劳动力的程度和强使工人放弃一切生活享受的程度成正比的。因此，虽然资本家的挥霍从来不像放荡的封建主的挥霍那样是直截了当的，相反地，在他的背后总是隐藏着最肮脏的贪欲和最小心的盘算；但是，资本家的挥霍仍然和积累一同增加，一方决不会妨碍另一方。因此，在资本主义个人的崇高的心胸中同时展开了积累欲和享受欲之间的浮士德式的冲突”（P685）。

古典资本家谴责个人消费或资本家享乐，但随着资本主义投机和信用事业的发展，现代资本家的挥霍、炫富和享乐成为取得信贷的手段，成为经营的必要。资本家的挥霍和资本积累的增长可以同时增长。并且成为资本家赚钱的奥秘！

 

（4）古典经济学和庸俗经济学有关“节欲论”的种种谬论——一方面，在古典经济学中，“勤劳提供物资，而节俭把它积累起来”，将剩余产品或剩余价值中尽可能大的部分重新转化为资本，为积累而积累，为生产而生产，“古典经济学用这个公式表达了资产阶级时期的历史使命”（P686），“在古典经济学看来，无产者不过是生产剩余价值的机器，而资本家也不过是把这个剩余价值转化为追加资本的机器。它非常严肃地对待资本家的历史职能。”（P686）另一方面，在庸俗经济学中，早期的马尔萨斯提出“把支出欲和积累欲分开”，即让实际从事生产的资本家承担积累任务，而让另一部分参与剩余价值分配的人承担挥霍任务！有人反对说：这种“靠吸掉工业资本家汤里的油水这种办法来刺激工业资本家去积累是不公正的，……‘要使工人勤勉地劳动’，必须尽可能地把工人的工资减到最低限度”（P687）。而“在庸俗经济学的时钟已经响了”之际，西尼尔竟然“庄严”地声称：“我用节欲一词来代替被看做生产工具一词 ”（P688），马克思说：“这真是庸俗经济学的‘发现’的不可超越的标本！”（P688-689）,“从此劳动过程的一切条件就如数转化为资本家的节欲行为了”（P689），这是极其荒谬的！

梳理了从古典政治经济学到庸俗化初期、成熟化阶段有关积累方面的种种误解、错误甚至荒谬的观点，其“成熟形态”即西尼尔“节欲论”的形成！

 

（5）结语：积累与消费关系的科学阐释——“在极不相同的经济的社会形态中，不仅都有简单的生产，而且都有规模扩大的再生产，虽然程度不同。生产和消费会累进地增加，因此，转化为生产资料的产品也会累进地增加。但是，只要工人的生产资料，从而他的产品和生活资料，还没有以资本形式同他相对立，这个过程就不会表现为资本积累，因而也不会表现为资本家的职能”（P690）。

从正面解释了积累和消费之间的相互关系，揭示了只要不是劳动与资本之间存在对立，生产和消费都会累进地增加的思想！

 

4.几种同剩余价值分为资本和收入的比例无关但决定积累量的情况：劳动力的剥削程度；劳动生产力；所使用的资本和所消费的资本之间差额的扩大；预付资本的量

（1）分析假设——“假设剩余价值分为资本和收入的比例已定，积累的资本量显然取决于剩余价值的绝对量。……决定剩余价值量的一切情况也影响着积累的量。在这里我们对这些情况再作一次总括的说明，但是只限于它们在积累方面会提供新观点的范围”（P691）。

本部分以剩余价值分为资本和收入的比例已定为假设前提，分析影响剩余价值量从而影响积累量中能够提供新观点的相关内容。

 

（2）劳动力的剥削程度与积累量——①把工人工资强行压低到劳动力价值以下。“在论述剩余价值的生产的那几篇里，我们总是假定工资至少和劳动力的价值相等。但是，把工资强行压低到这一价值以下，在实际运动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因此我们不能不对这一点略加考察。在一定限度内，这实际上是把工人的必要消费基金转化为资本的积累基金。”从现实的角度看，“资本的趋势是使工人降到这种不费分文的地步”（P691）。②在不变资本部分没有增加前提下通过提高劳动强度对于剩余价值从而对于积累影响的例证。“直接掠夺工人必要的消费基金对于剩余价值的形成，从而对于资本的积累基金的形成究竟起怎样的作用，已经由所谓家庭劳动（参看第13章第8节d）的例子说明了。在本篇中我们还要举出更多的事实。”这里的一般原理是，在不增加不变资本的情况下，“由提高劳动力的紧张程度而获得的追加劳动，没有不变资本部分的相应增加，也能够增加剩余产品和剩余价值，即积累的实体”。例证1-“在采掘业工业，原料不是预付资本的组成部分。这里的劳动对象不是过去劳动的产品，而是由自然无偿赠与的。……在这里，正像在生产的第一天一样，形成产品的原始要素，从而也就是形成资本物质成分的要素，即人和自然，是携手并进的。由于劳动力具有弹性，即使不预先增加不变资本，积累的领域也能扩大”（P696）。例证2-“在农业中，不预付追加的种子和肥料，就不可能扩大耕地。但是，一旦预付了追加的种子和肥料，那么，即使对土地进行纯粹机械性的耕种，也会对产量的提高发生奇迹般的作用。只要原有数量的工人付出更多的劳动量，不必预付新的劳动资料，也可以提高肥力。这又是人对自然的直接作用，这种作用无需新资本的介入，也会成为扩大这里的直接源泉。”例证3-（与以上两个产业有关联的）“在本来意义的工业中，任何追加的劳动耗消耗都要求相应地追加原料的消耗，但是不一定要追加劳动资料的消耗。因为采掘工业和农业给加工工业提供了它本身需要的原料和它的劳动资料的原料，所以采掘工业和农业无须追加资本而生产的追加产品，对于加工工业也是有利的。”③“总的结论是：资本一旦合并了形成财富的两个原始要素——劳动力和土地，它便获得了一种扩张的能力，这种能力使资本能把它的积累的要素扩展到超出似乎是由它本身的大小所确定的范围，即超出由体现资本存在的、已经生产的生产资料的价值和数量所规定的范围”（P697）。

在第三-六篇的分析中，我们都是假设劳动力价值不变的，但现实中，这恰恰是资本家努力降低（主要是通过降低消费基金）并扩大积累量的区域。有关资本家直接掠夺工人必要的消费基金的情况已经在第十三章第八节作了分析，这里主要介绍了在不变资本部分没有增加前提下，通过提高劳动强度影响剩余价值从而影响积累的三个例证的分析证明：资本一旦合并了形成财富的两个原始要素——劳动力和土地，它便获得一种扩张力，能把其积累的要素扩展到超出似乎是由它本身的大小所确定的范围。

 

（3）劳动生产力与积累量——①一般原理-即劳动生产力的提高，增加剩余价值量和积累基金相对量，并且使积累在追加资本价值不变甚至降低情形下加快。“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表现一定价值从而一定量剩余价值的产品量也会提高。在剩余价值率不变甚至下降，但其下降比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缓慢的情况下，剩余产品量也会增加。因此，在剩余产品分为收入和追加资本的比例保持不变的情况下，资本家的消费可以增加，而积累基金并不减少。积累基金的相对量甚至可以靠牺牲消费基金而增加，而由于商品变得便宜，资本家享用的消费品仍和过去相等甚至比过去还多。……工人之变得便宜，从而剩余价值率的增加，是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携手并进的，即使在实际工资提高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实际工资从来不会和劳动生产率按同一比例增加。……因此，在追加资本的价值不变甚至降低的情况下，积累仍然可以加快。不仅再生产的规模在物质上扩大了，而且剩余价值的生产也比追加资本的价值增长得更快”（P697-698）。②科学技术推动的劳动生产力的会对原资本或已经处于生产过程中的资本发生反作用。执行职能的资本一部分是以机器等劳动工具等形式存在的，而它们需要全部投入但价值逐步转移，而“劳动生产力是随着科学的技术的不断进步而不断发展的”，原来的机器就会被效率更高，或更便宜的机器所替代；资本的另一部分是以原料和辅助材料等形式存在并在一年当中不断地再生产出来。“改良方法等等的每次采用，在这里对追加资本和已在执行职能的资本几乎同时发生影响”（P698）：“化学的每一个进步不仅增加有用物质的数量和已知物质的用途，从而随着资本的增长扩大投资领域。同时，他还教人们把生产过程和消费过程中的废料投回到再生产过程的循环中去，从而无需预先支出资本，就能创造新的资本材料。正像只要提高劳动力的紧张程度就能加强对自然财富的利用一样，科学和技术使执行职能的资本具有一种不以它的一定量为转移的扩张能力。同时，这种扩张能力对原资本中已进入更新阶段的那一部分资本也发生反作用。资本以新的形式无代价地合并了在它的旧形式背后所实现的社会进步。当然，生产力的这种发展同时会使正在执行职能的资本部分地贬值。只要这种贬值通过竞争被人们痛切地感觉到，主要负担就会落到工人身上，资本家力图用加强对工人剥削的办法来弥补自己的损失”（P698-699）。③由劳动转移到产品上的旧价值的增加。“劳动把他所消费的生产资料的价值转移到产品上去。另一方面，一定量的劳动所推动的生产资料的价值和数量是同劳动的生产效率的提高成反比例地增加的。因此，虽然同量的劳动始终只是给自己的产品增加同量的新价值。但是，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同时由劳动转移到产品上的旧资本的价值仍会增加”。以一个英国纺纱工人和一个中国纺纱工人以同样强度、同样多小时但劳动生产率英国高于中国为例，“在同一个时间内，中国人纺一磅棉花，英国人可以纺好几百磅，一个几百倍大的旧价值总额使英国人的产品的价值膨胀了。这些旧价值以新的有用形式保存在产品中，因而又可以重新执行资本的职能”（P699）。“在创造新价值时又保存旧价值，这是活劳动的自然恩惠。因此，随着劳动的生产资料的效能、规模和价值的增长，从而随着由劳动生产力的发展而造成的积累的增长，劳动在不断更新的形式中把不断膨胀的资本的价值保存下来并使之永久化。劳动的这种自然能力，表现为合并劳动的资本所固有的自我保存的能力，正像劳动的社会生产力表现为资本的属性，资本家对剩余劳动的不断占有表现为资本的不断自行增值一样。劳动的一切力量都显示为资本的力量，正像商品价值的一切形式都显示为货币的形式一样”（P700-701）。

在追加资本价值不变甚至降低情形下，资本家仍然能够通过劳动生产力的提高剩余价值量或积累相对量，这主要通过资本合并科学技术力、劳动力或“活劳动的自然恩惠”等途径实现的。

 

（4）所使用的资本和所消费的资本之间差额的扩大与积累量——“随着资本的增长，所使用的资本和所消费的资本之间的差额也在增大。换句话说，劳动资料……的价值量和物质量都会增加，这些劳动资料在或长或短的一个时期里，在不断反复进行的生产过程中，用自己的整体执行职能，或者说为达到某种有用的效果服务，而它们本身却是逐渐损耗的，因而是一部分一部分的丧失自己的价值，也就是一部分一部分地把自己的价值转移到产品中去。这些劳动资料越是作为产品形成要素发生作用而不把价值加到产品中去，也就是说，它们越是整个地被使用而只是部分地被消费，那么，它们就越是像我们在上面说过的自然力如水、蒸汽、空气、电力等等那样，提供无偿的服务。被活劳动抓住并赋予生命的过去劳动的这种无偿服务，会随着积累规模的扩大而积累起来”（P701-702）。对此，由于过去劳动总是装扮成资本，也即工人的劳动的被人所有总是装扮成非劳动者或资本自己所有，所以，资产者及其代言人对过去的劳动赞扬备至，认为“应该得到特殊的报酬”。马克思认为：这些都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实际当事人及其胡说八道的思想家不能把生产资料和它们今天所具有的对抗性的社会化装分开考虑”（P702）的结果。

所使用的资本和所消费的资本之间差额越大，过去劳动就越能像自然力一样为资本家提供无偿服务，为扩大积累服务！这是资本家掌握劳动所有权并赋予这些过去劳动生命的结果，而不是庸俗经济学家所称的“特殊报酬”！

 

（5）预付资本的量与积累量——“在劳动力的剥削程度已定的情况下，剩余价值量就取决于同时被剥削的工人人数，而工人人数和资本的量是相适应的，虽然它们的比例是变动着的。所以，资本由于连续的积累而增加的越快，分为消费基金和积累基金的价值额也就增加的越多。因此，资本家既能过更优裕的生活，又能更加‘禁欲’。最后生产的规模越是随着预付资本量一同扩大，生产的全部发条也就运转的越是有力”（P702-703）。

在劳动力的剥削程度已定前提下，资本的积累量与雇用工人人数，从而与预付资本量成正比，积累或生产规模的扩大与资本家过优裕的生活并不矛盾。

 

5.所谓劳动基金——①上文分析总结提炼的两个基本结论：一是“资本不是一个固定的量，而是社会财富中一个有弹性的、随着剩余价值分为收入和追加资本的比例而不断变化的部分”；“其次我们知道，即使执行职能的资本的量已定，资本所合并的劳动力、科学和土地（经济学上所说的土地是指未经人的协助而自然存在的一切劳动对象），也会成为资本的有弹性的能力，这种能力在一定的限度内使资本具有一个不依赖于它本身的量的作用范围”；②基于以上结论对古典经济学和庸俗经济学的批判：古典经济学“把社会资本看成一个有固定作用程度的固定量”（P703），这是一种偏见！而庸俗经济学代表人物边沁等人逐步将这一论点发展成为教条：“特别是为了把资本的一部分，即可变资本或可转变为劳动力的资本，说成是一个固定的量。可变资本的物质存在，即它所代表的工人生活资料的量或所谓劳动基金，被虚构为社会财富中一个受自然锁链束缚的而且不能突破的特殊部分”。这一教条是极其错误的，因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推动这一劳动量所需要的工人人数不是已定的，因为这个数目随着单个劳动力的剥削程度而变化，这个劳动力的价格也不是已定的，已定的只是它的具有很大弹性的最低界限”。“这一教条所依据的事实是：一方面，工人对社会财富分为非劳动者的消费品和生产资料这一点无权过问；另一方面，工人只有在幸运的例外情况下才有可能靠牺牲富人的‘收入’来扩大所谓‘劳动基金’。”③结论：“把劳动基金的资本主义界限改写成劳动资金的社会的自然界限，造成了多么荒唐的同意反复”（例证略，P705）。最后，英国的资本输出还表明：“从英国工人那里不负等价物而窃取的逐年都在增长的剩余产品的一大部分不是在英国而是在其他国家资本化的。但是同追加资本一起输出的，还有上帝和边心所发明的劳动基金的一部分”（P706）。

基于前文所分析得出的两个科学结论：如果说古典经济学把社会资本看成是一个固定量可能是一种误解，那么，边沁等庸俗经济学者把可变资本及其物质存在——劳动基金看成是固定量，则是别有用心！

 

三、主要启示

    1.方法论启示

   从再生产角度理解从工人、资本家个体与整体思考问题的不同结果及其借鉴。

    2.理论启示

（1）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转变为资本主义占有规律的理论及其启示。 

（2）积累与消费之间相互关系的原理及其当代价值。

  （3）资本家挥霍、炫富和享乐成为资本家致富、资本积累手段的思想及其启示。

（4）资本合并形成财富的两个原始要素——劳动力和土地产生扩张力原理及其意义。

（5）科学和技术赋能资本扩张力并无代价地合并社会进步原理及其启示。

（6）劳动力量显示为资本力量的原理及其启示。